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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福】一所公办养老院的“前世今生”

      北京第一社会福利院正式开门营业之初,便提出了医养结合的前卫理念,这家当时几乎坐落在荒野中的养老院内集结了一批专业医护人员,其中就包括了北京市卫校的第一批康复护士专业毕业生。

      时光荏苒,26年后的“一福”已经成为了闹市中的一片养老乐土,曾经年少青葱的小护士到如今已能坦然面对生死离别送走一位位老人的中年科室骨干……作为我国公立养老院的典范与缩影,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里的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不仅让人感受着世事变迁与人情冷暖,更以特殊的方式映射出人们养老观念的变化与更迭。

      一间情景小屋专供老人怀旧

      位于朝阳区华严北里甲2号的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有着和自己身份不太和谐的低调,甚至很多拐入胡同的人在看到北京市第五社会福利院的大招牌后才恍然注意到不远处竟然便是“一福”的大门。

      走进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几层高的门诊楼,据介绍这也是经卫生部门批准的本市第一家集医疗、康复、颐养、科研、教学为一体的北京市老年病医院。而在门诊楼的正对面则是一栋16层高的建筑,虽然从外观上看与普通的居民楼很像,但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福院长曹苏娟告诉记者,这栋地上16层地下两层的建筑算是一福的二期,面积有27000平方米,共有630张床位,加上一福建设伊始的两栋老楼,总床位有1140张,入住老人已经饱和。

      记者在现场看到,虽然一福的院子不算很大,但环境整洁安静,小小的院子里还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花园喷泉。远远还未走进养老院的多功能厅就能听到里面老人悠扬的歌声,而在位于2层的活动区域记者看到,这里仅各种活动室就有十余个,除了乒乓球室、棋牌室、书画室、阅览室、心理咨询屋这些“标配”外,形体训练室、琴房、健身室、网吧、台球和沙狐球活动室这些个性化的活动区让人感觉仿佛走进了高档公寓楼的社区沙龙。

      “我是住到这里之后才学会打台球的,现在还真有点着迷”,一位正在和球友交流台球技艺的老人告诉记者,“几乎每天午睡后都要到这来打上两局,要不就跟这一天缺了点什么一样。”

      记者看到在这层活动区域里还有一个极具特色的情景小屋,里面各种具有年代感的老物件一应俱全,从家用缝纫机到黑白电视,从老式电话、台灯到收音机、小闹钟,还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宣传画,而在书桌的玻璃板下面甚至还有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据介绍,这些真实的小道具是专门收集的,而设置这样一间怀旧小屋,也是为了让念旧的老人可以在这里回味过往岁月。

      据曹院长介绍,一福按照老人的年龄和自理能力分为了四个区,分别是颐养区、照料区、养护区和医疗区,入住的老人平均年龄都已经在85岁以上,其中还有几位百岁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这里丰富多彩的活动和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却让老人们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记者在书画室内看到的展示作品中作者一栏的年龄全部都在80岁以上。

      护理、清扫甚至拔草 康复护士啥都得干

      现在的一福院长曹苏娟、科室负责人周亚莉和张涛曾经是北京市卫校首批康复护理专业的同班同学,当年一起手拉手进入一福的小伙伴如今都已经成了撑起一片天的业务骨干。

      “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1988年建院开业,我们的名誉院长甘英特别有前瞻性地提出这个福利院应该是个养护型的养老机构”,如今已是一院之长的曹苏娟聊起甘老当年对一福的定位仍会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因为是政府兴办的公立养老院,所以对一福的要求从开始就提得很高,其中一点就是这里的护理人员必须是专业技术人员,在1988年一福开业之时,这里的医护人员除了从军队医院转业到地方的军医和护士,就是我们北京卫校第一届康复护理专业的毕业生。”

       “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当时北京卫校的康复护理专业也是重点中专,觉得自己能考进这个专业特别光荣。”张涛和周亚莉至今还记得他们在卫校上学时对未来工作的憧憬与希冀,“因为我们是第一届康复护理专业,当时连印刷的教材都没有,那时是从中日友好医院聘请的康复医生,他们的教材全部都是手写的,我们学得特别认真,而且听说我们这批学员也是全国第一批康复护理专业的护士,特别自豪。”

      毕业分配时,曹苏娟、周亚莉和张涛被同时分配到了刚刚建院开业的北京市第一社会福利院。“刚到这三四天,同批分配的同学里就有提出辞职回家的,因为觉得实在太辛苦了”,曹苏娟告诉记者,“我们也都在大医院实习过,到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工作就跟服务员似的,最开始心里真有点接受不了。因为人手紧张每个人要承担的工作既琐碎又繁杂,这是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当时按照规定不能聘任临时工,我们这些卫校毕业的小护士就跟着护士长一起,除了正常护理之外,一天三班倒得打扫卫生、清扫院子、拔草,什么活都干。”

      而且当时的一福远没有现在的交通便利,周围是大片的菜地,只有一趟55路公交车能从市里通到附近。家住西郊机场的周亚莉和家住劲松的张涛有时为了上夜班,中午吃完饭就从家里往外赶,“没办法,要是晚上再来走在路上特别瘆得慌。”因为没有宿舍,下了夜班她们迷迷瞪瞪回家路上坐车错过站是常有的事。

      除了身体上的劳累,更让她们感到沮丧的是常常觉得自己干的工作跟自己的专业相去甚远,“我们同学分配到大医院每天都在救死扶伤、参与抢救,给病人输血、打吊瓶,而我们这里当时入住的老人少得可怜,大多数还都是需要照料而不是危重抢救和护理,我们在这里每天干得最多的是给老人洗澡、穿衣服、喂饭,唯一感觉有点技术含量的是为老人输液,然后大量的时间就在打扫卫生、刷马桶,马桶干净到护士长戴着白手套检查都能一尘不染。”

      “我在这里享福了!”

      记者在一福医疗区第一次见到高英殿时很难相信眼前这位身穿红色外套、精神矍铄的奶奶竟然已是86岁高龄,“我是1990年住进一福的,一晃24个年头过去了,在这里我真是享福了,过得很开心!”退休前曾是学校校长的高奶奶笑起来像个孩子,指着自己的右胳膊告诉记者,“我之前一直是在自理区的,上个月胳膊摔骨折了才临时被调到医疗区,这里的医护人员每天把我照料得很仔细,你看我恢复得多好。”

      1990年,癌症康复后的高奶奶和家人提出希望换换环境,入住一福,这个决定当时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我老伴早就不在了,闺女和儿子都很孝顺,所以他们当时挺不理解我的这个想法,而且人们那时候的思想还没有现在这么开放,他们觉得让老人住进养老院别人会认为他们不孝顺。”不过在高奶奶的坚持下,她还是如愿住进了当时还有些空荡荡冷清清的一福。

      “我觉得在这里身心都得到了一种解脱,没有了家务的束缚,一日三餐也有人照料,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报了老年大学,定期去学画,还经常自己坐车出去到长城、颐和园去写生。后来我还在一福开了绘画班,把自己在老年大学学到的内容回来教给其他老人,很有成就感,很快乐”,高奶奶还带着记者回到了自己位于自理区的房间,朝南的小开间干净整洁,在一个专门的小柜子里是高奶奶珍藏的自己的绘画作品,“我们一福有一个展销室,包括手工艺品、书画作品都会在那里进行展示和销售,有不少外宾来参观的时候都喜欢我的画,每当作品被外宾喜爱得买走我就特别开心”,说到这高奶奶脸上充满了骄傲和自豪,“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意义不一样,我都单存着,等闺女儿子来看我的时候,请他们吃大餐。”

      曾经从事了近40年教育工作的高奶奶悄悄告诉记者,年轻的时候自己在家是主妇要带孩子做家务,在学校是校长要写计划作总结,忙忙碌碌了多半辈子,只有在一福的这20多年,她活得很轻松舒适和开怀,“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有人说话,有时间作画,真的很幸福。”(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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